文/梁狄
公众号：梁狄小屋（vkend_07）
错过前两天精彩文章的看这里：丧失性能力的我，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有兴趣的请点击《丧失性能力后，我的婚姻异常和谐》有些渣男，是女人培养出来的。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有兴趣的请点击《我用5年的婚姻，打造出一个极品渣男！》回归正文：“现在，我们人人都说，社会变坏了，不是社会变坏了，而是当年那些被隐藏的恶，暴露出来了。人心不过就是这般贪婪而已。”01我大伯是镇上的教书先生，接我爷爷的班。年轻时也算是一表人才，相较于别的男人整日臭汗淋漓，他算是独树一帜了。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却因为和我大娘有婚约，也早早的结了婚。两人孕有2子，算不上百般恩爱，也算是举案齐眉了。因为大伯一直在学校教书，家里的农活几乎都是大娘一个人在干。年轻时下了苦力，人也就老的比较快。短短5年的时间，看着就比大伯年长了一辈，两人走到一起，经常会被认为是母子关系。久而久之，大伯心底也就生了嫌隙。他不喜欢和大娘出现在一个场合里面，觉得丢脸。除非是爷爷在场，否则大娘和大伯之间永远都是隔着3-4米的距离。就这样僵持到了大哥成年，他们两个离婚了。02离婚后，大伯带着自己的小妻子在镇子上租房子住。大娘带着两个哥哥还是住在他们原本的家，只是再也不会去爷爷家登门拜访了。日常见面的时候，也不似曾经那般亲近了。两家的地是挨着 ，每一次农忙的时候，爸妈想帮衬一把，总是被大娘拒绝。可即便是如此，每一次家庭会议的主旨都是关于大娘的，要求我们永远记得大娘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任何人都不可以亏待了她。在爷爷的不懈努力下，大娘终于还是妥协了。她认爷爷做了干爹，重新结了亲。爸妈也把曾经嘴里的嫂子，改成了大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往前过。后来地里的庄稼渐渐的养活不起家了，农民工进城打工的越来越多，在大娘的支持下，爸妈也去城里了。为了更方便的照顾我和爷爷，大娘同意搬到爷爷家来住。她和大伯的房子也空了下来。那时大娘盘算着将房子重新翻修一下，等到大哥结婚的时候，有住处。家里的人一拍即合，却在开始动工的前一天。大伯带着自己的小妻子和小奶娃回来了。03三个人冲破了饭桌上原本的喜悦，大伯的小妻子直接跪在大娘的面前，死死的拽着大娘的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现在我才是文华（化名）的妻子，你不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个家里面吗？”忽然的吵闹声，惊扰了门口纳凉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家门口，探着脑袋往家里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娘生气，即便当初大伯出轨以及跪求离婚，大娘也都是条理清晰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快速的将事情压了下去。可那日的大娘，眼神里面是带着怒气的，她一点点的把自己的袖子从那个女人的手心里面拽了出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大伯跟前，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上去。泪水从大娘的眼眶里面滑了出来。她带着怒气的声音，几乎是从腹部发出来的：“所以，你现在带着她回来是准备将我蚕食干净的吗？你自己扪心自问，那个房子，你文华，可有出过一分钱，一份力？”面对大娘的质问，大伯一直低着的头越来越低了，他弯腰想要拽着自己的小妻子离开，却被人毫不客气的在脖子上抓了一大把。在他诧异抬起头的时候，小妻子直接朝着大娘跑了过去，一直骂大娘不要脸。最后两人是被爷爷拿着扫帚赶出去的。04素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家世的爷爷，第一次站在半条街的人面前宣布和大伯断绝父子关系。一切很突然，一切又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关上门的瞬间，爷爷死死的拽着大娘的胳膊，一个劲的摇头，等气顺过来才说：“你要是离开了，这个家就散了，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娘给爷爷跪了下来。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让爷爷放过大伯，毕竟那女人怀里抱着的是爷爷的亲孙子。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对大娘说了重话。爷爷将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杵在地上，瞪圆了眼睛看着大娘：“他若是想进我家门，那就是我死了。”自那之后，家里再也没有人提过大伯一句。两个哥哥更是对大伯避之不及。大哥结婚的那天，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苍老的大伯，他牵着一个比我小很多的奶娃娃，远远的看着站在人群中被人化成熊猫的大娘，眼里满是悔恨。在迎新车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抱着奶娃娃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再后来，家里会断断续续出现各种各样的包裹。起初大娘以为是我爸妈在城里买的，也就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女人再次找来。05她像是一只疯狗一样，直接将大娘扑倒在地里，嘴里念叨着，大娘见不得他们的好。直到她被人拉开后，大伯出现了。大哥和大伯几乎是一起出现的，大伯的嘴角带着青痕，所有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大哥，却被大伯的动作打断了。大伯直直的跪在大娘跟前，他想像曾经一样拽住大娘的手，和她好好说会儿话，却被大娘躲开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最后只能转弯将他的小妻子拉起来。临走的时候，他对着大娘深深的鞠了一躬，说了一声对不起，却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他走后，大娘才从地上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大哥面前，像是朋友一般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这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情，说到底他也是你爸。”大娘说完，没有给大哥反驳的机会，撑着自己身体蹒跚的离开了聚集之地。从那天之后，家里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的包裹，大伯也再次消失了。……爱恨情仇，总会随着时间的侵蚀，慢慢淡化，尤其是旁人的事情。06大伯在市里混的越来越好。村子里面关于他的事迹越来越多，有些人看到大娘扛锄头的时候，依旧会惋惜的说：“文华现在有出息了，只是苦了你了。”大娘总是一笑了之，从来不往心里去。我问过大娘恨吗？大娘总是看着坐在院子里面纳凉的爷爷说着：“恨过，怨过，现在听着也不过是别人的事情罢了。”1年前，一直被说老有所成的大伯，忽然背上了悲情的人设。有人说，他被小妻子绿了，一个人带着小儿子孤单生活。也有人说，他的小妻子卷走了他所有的钱财，他过的很落魄。可在我们家人耳朵里面，就像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大伯忽然会找回来。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蹒跚的老头了。他跪在大娘和爷爷的面前，一直在忏悔。他没有外面说的那般惨。他确实和他的小妻子离婚了，也将市里的房子留给了她。他一直在重复自己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整整不怎么联系的儿子，如今也白发斑斑了，再多的气也淡了。整整1年的时间，大伯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来家里住，美名其曰是让小儿子和我们这些同辈人联络感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伯有想要和大娘复婚的意思。可每一次只要大伯回来，大娘总是呆在大哥家，不回来，两人其实也见不上面。07我也问过爷爷，大娘那么孝顺，为什么不跟大娘提一提呢？爷爷总是拍拍我，笑而不答。直到三天前，二哥的婚礼上，爷爷撑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上台，泪流满面的朝着坐在主席位上曾经的大儿媳，现在的干女儿，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继续说道：“今天本是我孙子的喜事，我不该提这件事情，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今天我老头子把话扔到这里了，只要她不同意，任何人谁敢去在她面前唠叨什么，别怪我老爷子不客气。”爷爷说完之后，慢慢的走下台子拉着大娘一起站了上去。从始至终坐在台下的大伯都没有被人提起过，他就像是一个客人，只能坐在台下，享受婚礼的喜庆，没有办法送上一声祝福。婚礼结束后，我看到大伯站在曾经他们的婚房前，双膝跪地，拉着大娘的手一直在道歉。可素来心善的大娘，却没有拉他起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忏悔。那些还未离开的亲戚都觉得大娘冷血，劝爷爷去管管。可爷爷还是淡笑不说话。等到大伯说的差不多之后，大娘才眨了眨眼睛，她躲了整整一年，第一次正视大伯的追求。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当年跟我说，怨过、恨过，现在听着也不过是别的人世罢了的语气，缓缓的说着：“我们过去了，在你选择放弃我们的婚姻开始，我们就不会再开始了，这些年来我之所以照顾爸，不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因为他是真心的对我。”
梁狄：一个来自西北的姑娘，写心中所想，眼中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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