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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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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闲散孤独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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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很荒诞，拥有的时候不曾发现珍贵，失去的时候不懂拼命挽留，永别的时候才知无可改变。
而我也正是这万千荒诞成员中的渺小一粒，犹如尘埃一般对于世间百态也曾无能为力。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们常常喜欢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蕴藏在浓香的酒味之中。
美酒佳肴似乎听起来是最惬意不过的生活状态了，可于我而言，一杯老酒之中不单单是那份浓烈香醇，更是那份炽烈无边的爱意。
这还是要从几年前的一杯五粮液说起！
01
老一辈人的土瓦房可能很多人都不曾听过，有的人也许从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报道，也许网络上斗图的一张搞笑GIF图中，那些似乎活在假象之中的破旧不堪，对我来说，却是曾经最有温度的地方。
他是我的爷爷，是我年少时心中唯一的英雄，而我和他的故事就是发生在那座已不见了踪迹的土瓦房中。
小时候看电视总是会对那些能够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士肃然起敬，羡慕他们的豪情壮志，更仰慕他们的远大抱负，可我却对我爷爷这个在别人眼里平常的男人敬仰万分。
我有记忆的时候，爷爷就是一个整天宅在家的宅男，常常被村子里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不务正业，不懂过日子。
一支大烟袋，一壶五粮液，佝偻着的身体总是喜欢将双手背在身后，这就是他留给我最英俊的潇洒的身姿。
02
那是我七八岁的时候，我一直以为爷爷就是别人口中那个毫不顾家的男人，也常常在奶奶的谩骂声中听到了一丝丝的悲凉，因为爷爷那时候很喜欢喝酒，可是家里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喝上一口，毫不夸张地说，每一年过年，最欢乐的就是爷爷了。
因为总是能够喝上一口爸爸从镇上买回来的酒。
那时候并不懂为什么爷爷会对酒如此钟情，直到有一次，那应该是某一年的夏天，被山环绕着的村子总是会有很多凉意拂过。
七月的清风从炙热的脸颊飘过，把笼罩着的大地慢慢冰冻，一阵阵清爽感从头到脚蔓延，老屋旁有一个很大的核桃树，浓郁的树荫下总是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了。
比如，我儿时的捉迷藏，比如，爷爷偷偷小酌的那口酒，再比如，我过敏后爷爷奶奶的惊慌失措。
那天，奶奶去了姑姑家，爷爷在树下乘凉，我和小伙伴在树旁玩耍，傍晚时分，爷爷可能是实在无聊了，将他身上的那点私房钱给我，让我去村口的商店帮他买一瓶五粮液。
精致的外包装上那个个性的名字，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因为正是那一瓶酒拉近了我们隔代人之间的距离。
03
喝酒似乎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因为曾经亲眼见证了爷爷享受的眼眸，那些藏在我儿时的记忆，犹如经久不衰的酒香，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那一天，爷爷讲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他曾经在部队里当兵，那时候跟战友们在一起每天都很辛苦，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到老了能够坐在一起喝口酒。
可人生的如果太多了，他们一起的老班长在回家两年后就生病了，肺癌晚期，所有年轻时候的豪情壮志，就在老战友离开的那一刻尘封了。
那天说的起劲，爷爷就突发奇想说：“要不，咱爷俩喝一个！”
可能在爷爷潸然泪下的故事感化中被酒精暂时激起了心中那团热情，小小年纪的我竟真的想要尝一尝这酒中的万般滋味。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我却对酒精过敏，因为爸妈在外打工，爷爷奶奶在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满脸的惊慌我至今也忘不了。
04
那段时间，爷爷在自责中过了好久，奶奶对他数落了好久，小小年纪的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各种无奈，可直到我长大了，爷爷在我心中的身影就越来越伟岸了。
和战友一起并肩前行的情谊，我不曾体会过，我也不曾感受过，但是爷爷却因为这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默默地藏在了一滴滴酒香之中，我想这大概就是世间最无助的感情了吧！
而我，多想能够身处他的位置，替他分担些许来自周围的异样目光，因为那段走不出来的伤痛和遗憾，终究成为了他和战友跨不过去的距离，可旁人谁又能感受的到呢？
那时候，我常常想，我要是能用酒跟他发起隔代的交流就好了，可是讽刺的是，我却对酒精过敏。
我常常想，也许是爷爷的战友想要以这种方式让爷爷走出遗憾，也许是我终究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也许，这就是我和他之间最近又最远的距离。
05
现在，爷爷已经走了好几年了，每一年过年的时候去看他，我总是会带着一瓶五粮液，我想这大概会是他想要看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因为这杯酒不仅仅是他和战友的约定，更是他和我之间最近的距离。
可滑稽的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陪他真正的喝上一杯。
没有人懂得他的苦楚，更没有人懂得我的心酸，那时候不懂，总以为将来某一天就可以留住祖孙之间的浓烈之爱，就像这杯酒一样浓郁之香挥之不去。
年少时候总是容易幻想，如同幻想着自己可以入电视人物飞檐走壁一般，幻想着身边的人不会走，如同幻想着长大了可以和那一辈人再走的近一些一般，幻想着能够将当初的遗憾放在未来某一天实现。
可人生，哪有空闲让你做梦？
06
小时候，总以为身边爱你的那些人会陪你到老，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有时候你却来不及陪他们到老；
小时候，总以为老一辈人的思想是禁锢封建，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有时候他们藏在心底的是份真情；
小时候，发誓自己要好好努力给爱的家人以为安稳，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有时候无可避免所有的颠沛流离；
我们常常错误地以为，有些曾经的遗憾未来某一天一定能够弥补，有些曾经没有认真审视的人未来某一天多的是时间端详，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些遗憾终究是无法弥补，有些人你和他之间终究隔着一段距离。
拥有的时候不曾想过好好去珍惜，失去的时候没来得及拼命去挽留，永别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就像我和爷爷之间，当初的懵懂我无可奈何，可我却在未来的某一天读懂了当初的他，读懂了他手中的那杯酒，然而，我却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品尝那份纯正和香浓。
可我懂得了珍惜，懂得了人生无常，所以，好好爱你身边的人，所有亦远亦近的距离都能在爱之中渐渐缩短。
我和他之间，终究隔着一杯酒，可它却是一杯承载着爱的老酒！
end
作者：闲散孤独患者
公众号：闲散孤独患者（ID：xsgd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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