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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手记
乱发如芳草,更行更远更生。
——读三毛《稻草人手记》
麦田已经快收割完了,农夫的孩子拉着稻草人的衣袖,说:“来,我带你回家去休息吧!”
稻草人望了望那一小片还在田里的麦子,不放心地说:“再守几天吧,说不定鸟儿们还会来偷食呢!”
孩子们回去了,稻草人孤孤单单地守着麦田。
这时躲藏着的麻雀成群地飞了回来,毫不害怕地停在稻草人的身上,他们叽叽喳喳地嘲笑着他:“这个傻瓜,还以为他真能守麦田呢?他不过是个不会动的草人罢了!”
说完了,麻雀张狂地啄着草人的帽子,而这个稻草人,像没感觉似的,直直地张望着自己枯瘦的手臂,眼睛望着那一片金黄色的麦田,当晚风拍打着他单薄的破衣服时,竟露出了那不变的微笑来。
稻草人不是空心草包,这样的序言便让我不愿放手。
每当心里有个坎的时候,总会去翻看三毛的书,纳闷为什么她的书总对我有奇特的安抚作用。翻开三毛的书,有些发黄的相片里,那个女子风情万种,或蹙眉冷目,或干练洒脱。每张照片的她,都是那么鲜活,仿佛生命在那一刻绽放成了永久。
爱三毛,爱她的每一个字眼里都跳跃着的热情与喜悦。“我—是—假—的。”三毛如此来形容自己,逗乐一片,又戏称自己为“偷儿”,偷儿飞向三千里路风和月,偷颜如玉,偷西班牙人的唐吉诃德,偷法国人蒙娜丽莎的微笑,偷德国人的方脑袋黑面包,偷英国人的雨伞和架子……无处不偷,无所不偷。就是这样一位“偷儿”,静听了上帝的话,“出于尘土,归于尘土”,终是往撒哈拉沙漠“偷”去,头也不回,应了那句话——自由是多么可贵的事,心灵的自由更是我们要牢牢把握住的。
出发总是美丽的,尤其是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清晨上路。“我喜欢漫游,也喜欢黄昏与黑夜交接的那一段时光。”这个心始终在流浪的女子,竟然有那样桀骜的自我。就是这样一位女子开始自己的流浪与追寻。偶然间看到一段话,说世界就是有这样连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精灵般的女子。我想,在这个纷繁的世界上,即使是身为精灵的女子,也要面对一些无法轻轻挥翅或踮起脚尖就能避过的泥路与沼泽吧。流浪本就凄惨,追寻亦是不易。我无法去判断三毛的选择是对是错,人生本就无常,无规无则。
值得庆幸,荷西给了三毛爱,正如三毛所言,爱情有如甘霖,没有了它,干裂的心田,即使撒下再多的种子,终是不可能滋发萌芽的生机。能够收服三毛这样的女子,荷西定是不一般。他们的爱情开始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生活里去,变得实在。
三毛大多的创作是与荷西一起的时候,非常自然的文字,却诉尽一个叛逆女子的率真无邪,以及她的疯狂和沉溺,就像是独自职守麦田的稻草人,一根筋的单纯相信,露出自己最甜美的微笑。这便是三毛了。
她笔下的人,如她般,真实动人。那些生活中细微的情节,被合理的放大呈现。“乱发如芳草,更行更远更生”,看似苍凉凄惨如下地狱,实在内心幸福无边如上天堂。
生活是好亦或是不好,恐怕只有三毛自己知道了吧。
关于作者
三毛,中国现代作家,1943年出生于重庆,1948年,随父母迁居台湾。1967年赴西班牙留学,后去德国、美国等。1973年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和荷西结婚。1981年回台后,曾在文化大学任教,1984年辞去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重心。1991年1月4日在医院去世,年仅四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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