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北京叶圣陶故居寻访记
——《榴月北京》之十
洪砾漠
今年()6月22日夜晚，我阅读文洁若老师新近出版的散文集《澜沧江畔一对菩提树》(新世界出版社3月版)一书里的《林海音探亲》一文。文中写到林海音1990年5月率一个旅游团从台湾到大陆访问的事，有一段文字如下：
二十日(也就是举行晚宴的那天)上午，她参观了母校实验一小，以及小时住过的宣武门内椿树上二条的四合院。她总的印象是：北京的市容整洁，高楼林立，尤其是通往海甸的漫长的马路两侧，每个街区所栽的花儿都不同，美不胜收。她感到遗憾的是，如今四合院统统成了大杂院，院子和树木都没有了。我告诉她，北京还有一些保存得完好的四合院，被列为重点保护的文物，不断维修，例如位于东四八条的叶圣陶故居。
看了上述这段文字，我萌生出要看看东四八条的叶圣陶故居的念头。苏州甪直叶圣陶故居，我参观过的。苏州另一处叶圣陶故居，如今成了《苏州杂志》编辑部等单位的办公地点，我没有看过。这次到北京，想看看叶圣陶晚年生活过的地方啊!
6月23日上午11时34分，我步出查阅资料的东厂胡同1号院，走上王府井大街，转入东四西大街，路过隆福寺(想起王蒙在《活动变人形》等小说作品中写到隆福寺……)，转入东四北大街。
东四北大街呈南北走向。我从大街南口附近的东四头条路口路过，一直往北走。阳光晒人。路边的树荫和楼房阴影不太多。我又肚子饿了。忍耐着饥饿找到东四八条再吃午餐吧。
我终于来到了东四八条的路口，转入东四八条，往东行约20m，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走来，我问：“师傅，叶圣陶故居在不在前面？”对方从我身边插身而过，说：“在。你往前走五十米就是的……”
我往前走了一程，又向正在街边围桌而坐并在吃午餐(面条、凉拌黄瓜等菜，有的老人在饮啤酒)的一圈人问路。对方说：你还要往前走……
我走到东四八条71号院门口，见五个女青年正在门口外拍照片。她们说，这就是叶圣陶故居，但不准许人入内参观……我觉得很无奈，很令人灰心丧气……我请她们中的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青年为我在门口外拍照。我竭力想看看院内的景象，就从门缝隙往里看：院内比较干净、空寂……
我不死心，用左手将双扇转轴木门扇的左半部门扇推一下。门扇竟然没有锁。女青年们欢呼雀跃起来，纷纷说：我们怎么这么笨，不知道推门试试看……
院门内还有院，其中1号院的木门紧闭；门旁的墙壁上有一只漆皮剥落的邮箱(铁皮制作的)。邮箱上贴着一块白纸，其上写着：有事请打135****萧老师勿发短信。
我用随身携带的天翼手机拨打萧老师的电话号码。对方接听，说：“这里是叶圣陶故居。但这里住有人。住的人星期天可能回来，要看就只能星期天来。星期天，主人不一定在家……”
5个陌生的女青年围着我问这问那：你怎么和叶圣陶这么熟悉……你还知道叶圣陶的大儿子叶至善已经过世了，真不简单。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好出示我的一本散文集《江海梦忆》……她们要求和我在1号院门口外拍照留念，我只好同意。她们又要跟随我去访问名人……我只好婉言谢绝……想不到，5个女青年成为我的新的粉丝……
我走出5个女青年的包围圈，走上东四八条，步行穿过一条小巷(巷边有一圈人在搓麻将牌及围观者，阳光晒到他们身上，他们依然如故)，到了东四七条中段，往西口走。在西口附近的一个山西面馆，花12元人民币，买一碗三鲜菇猪肉丝刀削面。吃面条时，尽管有电风扇吹风，还是热，脸上和身上出了热汗。我估计叶圣陶故居还没有成为北京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安徽合肥步行街上的李鸿章故居陈列馆也仅仅是安徽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我不愿呼吁北京东四八条叶圣陶故居要申报成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我一面吃面条，一面想：国家和各个省市自治区都有困难，很多文化旅游和文物保护项目都想搞，却又没有钱……有几个人像白先勇传承昆曲《牡丹亭》那样有社会活动能力？白先勇募捐到一件演出服装(苏绣)动辄就是50万元(大约是人民币)，非人工绣的衣服不可，啧啧啧!白先勇加油!冯骥才加油!张贤亮加油!……
6月24日上午9时-11时19分，起草于复兴门外大街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