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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老北京的茶馆

时间:2023-05-30 16: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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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老北京的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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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之有茶馆,其历史是很悠久的。中国是茶的故乡,茶馆是中国的特产。据说,中国茶馆起源至晚应当是南北朝时期。当时士大夫崇尚清谈,清谈就要有个地方,还得要文雅,喝酒吃菜就太俗气了,于是茶寮应运而生。“寮”,就是小房间。陆游诗中就有“屋小像僧寮”的句子。

到了唐代,饮茶之风大盛,除了出了个茶圣陆羽之外,茶楼茶社也大行其道,茶铺大量开设,其伙计称为“茶博士”,封演的《封氏闻见记》中称,开元(公元713—741)间,山东、河北、都城长安,“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到了宋代,饮茶之风普及到民间,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里就记载了北宋都城汴梁城内多处茶馆,“御街东朱雀门外,……以南东西两教坊,余皆居民或茶坊,街心市井,至夜尤盛”。

吴自牧《梦粱录》中则记载临安茶肆,仿照旧京汴梁,茶肆内“插四时花,挂名人画,装点门面。四时卖奇茶异汤,冬月添买七宝擂茶、馓子、葱茶,或买盐豉汤,暑天添卖雪泡梅花酒,或缩脾饮、暑药之类。向绍兴年间,买梅花酒之肆,以鼓乐吹《梅花引》曲破卖之,用银盂、杓、盏子,亦如酒肆论一角二角。今之茶肆,列花架,安顿奇松异桧等物于其上,装饰门面,敲打响盏歌卖,只用瓷盏漆托供卖,则无银盂物也。……大凡茶肆多有富室子弟,诸司下直等人会聚,习学乐器、上教曲赚之类,谓之‘挂牌儿’。人情茶肆,本非以点茶汤为业,但将此为由,多觅茶金钱。又有茶肆专是五奴打聚处,亦有诸行借工卖伎人会聚行老,谓之‘市头’。大街有三五家开茶肆,楼上专安着妓女,名曰‘花茶坊’……非君子驻足之地也。更有张卖面店隔壁黄尖嘴蹴球茶坊,又中瓦内王妈妈家茶肆——名‘一窟鬼’茶坊,大街车儿茶肆,蒋检阅茶肆,皆士大夫期朋约友之处。巷陌街坊自有(人)提茶瓶点茶,或朔望日,如遇吉凶二事,点送邻里茶水,倩其往来传语。又有一等街司衙兵百司人,以茶水点送门面铺店,乞觅钱物,谓之‘龊茶’。僧道头陀欲行题注,先以茶水沿街点送,以为进身之阶。”可见此时茶肆社会功能大大超过其经济功能。有的茶肆兼卖酒水肉食,并在馆内设置说书人。洪迈《夷坚志》内记载:“嘉会门外,茶肆中有见幅纸用绯贴其尾云‘今晚讲说汉书’。”

明清以来的茶馆

北京茶馆的发展兴盛,应该在清朝康乾盛世,至同治年间茶楼更为盛行,甚至有可容千人的大茶楼,占三四层楼面。究其原因,大概和八旗子弟的游手好闲相关。随着社会的安定,八旗兵丁多无事可做,而只要是″在旗的″,男孩儿一出生就能按月领俸禄吃皇粮,每月可领老米一石七斗,外加些银两,虽不多?熏但不会间断,即所谓的“铁杆庄稼(指饷银)老米树?穴″老米″亦称禄米、仓米,指年久泛红的陈米。旗人觉得这种米比新米更好吃?雪”,旱涝保收。不做任何事的旗人就养成了喝小酒、吃小吃,细水长流享小福的习性。

得硕亭《草珠一传》中说:“小帽长衫着体新,纷纷街巷步芬尘,闲来三五茶坊坐,半是曾登仕版人。″其自注中说:“内城旗员,于差事完后,便易便服,约朋友茶馆闲谈,此风由来久矣。”“八旗子弟”、“太平父老”,内无寸事,优哉游哉,打发日子除了养鱼、斗蟋蟀、纵犬调鹰、追兔子逮野猫、提笼赏鸟,就是上戏院、下小馆儿、逛妓院、喝酒聚赌外加“双泡”——泡澡堂、泡茶馆。以致有了“出澡堂进茶馆——里外涮”的歇后语。

既然有主顾,茶馆自然兴旺。北京茶馆不但数量多,而且种类齐全。有大茶馆、清茶馆、书茶馆、棋茶馆、季节性临时茶馆、避难茶馆等。有名的有地安门的天汇,前门外的天全、汇丰、同和、海丰,和平门外天和轩,天桥二友轩,花市儿三友轩、青山居、万乐园,东晓市德胜馆等。

北京的大茶馆

老舍先生名作《茶馆》写到的“老裕泰”就是北京的大茶馆。

北京的大茶馆以地安门外的天汇轩最为著名,其次是东安门外的汇丰轩。这类茶馆铺面整齐,设备较为讲究。本色的方桌木凳,雅致干净。茶馆入门为“头柜”,负责外卖和条桌帐目。过了条桌即“二柜”,管“腰核帐目”。最后就是“后拒”,管理后堂及雅座。三层柜台各有地界,接待不同来客。有的后堂与腰核相连,讲究的中间隔一院落,院落夏天搭天棚,摆放花草盆景金鱼缸。

大茶馆茶具也研究,早先一律都用盖碗。一则卫生,二则保温,三则随饮随添水,显示派头。更主要的是在这里饮茶是次要的,主要是消磨时间。北京人讲礼仪,喝茶要不露口,碗盖打开,首先用于投条,饮时则以此为饮口。在这种茶馆里饮茶,除了茶叶钱之外,添水不再加钱,可以终日长饮,一份儿茶叶可以分两包,早晨下茶馆先泡一包,中午回家吃饭,将碗扣在桌上,堂官会把您的茶具、茶座妥为照应,下午回来还可泡第二包接着喝。

大茶馆还有兼卖饭食的,这就是红炉馆、窝窝馆、搬壶馆和二荤铺。

大茶馆中的红炉馆,也支着饽饽铺同样的红炉,专做满汉饽饽,只是饽饽的个头较饽饽铺做的稍小,价钱也便宜,也有大八件、小八件,大饽饽、中饽饽等。最奇特的一种叫“杠子饽饽”,用硬面做成长圆形饼子,分甜咸两种,在火铛上放置石子,连拌炒带烘烙。著名的红炉馆有四处,一为高名远,在前门外东荷包巷,面城背河,是清朝六部说差过事、藏奸纳贿的所在。二为地安门天汇轩,为提督衙门差役聚会的地点。三位东安门汇丰轩,别称“闻名远”(与宣武门内海丰轩的“声名远”及前面提到的高名远共称“三名远”)清代灯节,此馆两廊悬灯,许多大家闺秀会坐车到此观灯。四为安定门内广和轩,俗称西大院,一直开到民国十年以后。

大茶馆中的窝窝馆专做小吃点心,“窝窝”之名也由江米艾窝窝得名,此外有炸排叉、糖耳朵、蜜麻花、黄白蜂糕、盆糕、喇叭糕、焖炉烧饼等。特别是焖炉烧饼,火候独到,芝麻外皮焦脆,是一般烧饼铺烤制的烧饼所不能及的。而搬壶馆是介于红炉、窝窝两馆之间的,往往以一只大铜壶为标志。这类馆子也卖焖炉烧饼、炸排叉等二三种小吃,或者卖肉丁馒头。

最后就是二荤铺,这是一种既卖清茶又卖酒饭的铺子。所以名为“二荤”铺,并不是因为兼卖猪肉羊肉,也不是兼卖牛肉羊肉,而是因铺子准备的原料,算作一荤,食客携带来原料,算是另一荤。顾客带来原料交给灶上去做,名为“炒来菜儿”。二荤铺有一种北京独有的食物,就是“烂肉面”。类似打卤面,只是卤汁较淡而不用肉片,其它作料也不十分齐全,却有一种特殊风味。

烂肉面的名家有朝阳门外“肉脯徐”,当初漕运兴盛时,据说可以“日卖一猪”,借着粮帮称扬,名声远播江南。还有西长安街的龙海轩,北京教育界有京保之争的时候,京派(校长联席会)在此集会,所以有人称京派为“龙海派”。

清茶馆

清茶馆只卖茶水不备饭食。茶馆前春夏秋三季,高搭凉棚,棚架竿上或者屋檐下,挂着木板招牌,上刻“毛尖”“雨前”“雀舌”“大方”等茶叶名称,下面系着红布条穗,迎风飘摆,老远就能知道这是茶馆。每日清晨五时左右就挑开炉灶开门迎客,所谓“水沸茶舒,清香扑鼻”。

第一拨客人是喜欢遛早的老人或者无业子弟,他们早晨到城外苇塘附近遛鸟,进城后就到茶馆休息。此时,他们把装着饲养的百灵、黄雀、画眉、靛壳、红子等的笼子,或放在茶桌上,或挂在棚竿上,常客都有固定的位置。此时有的人会脱去笼子罩,让鸟鸣叫,顿时“百鸟齐鸣”。一些鸟可以模仿喜鹊、山雀、布谷、苇扎子、甚至大雁、家猫的叫声。还有的可以模仿老鹰叫,但是养鸟人都讨厌它,因为它一叫,其它鸟都不敢再叫了。客人们除了比鸟叫,就是谈茶经,论时政,话家常,消磨一上午。

茶馆主人为了扩大营生,招揽顾客,还会组织“串套”活动。就是在春暖花开或者秋高气爽的季节,写好花笺红封,约请养着好鸟的老人前来,让养鸟的爱好者带着自己养的鸟来学叫,行话叫“押口”。届时茶馆会张贴红帖广为宣传,于是老少云集,四方辐辏,茶馆门庭若市,生意兴隆。“串套”活动组织得好的茶馆,也会由此声名大振。崇外大街的万乐园就是此中之佼佼者。到冬天,茶客们除取暖聊天外,又养蝈蝈、斗蛐蛐、玩鸣虫,他们会把揣在怀里的葫芦放在茶桌上,把湛青碧绿的蝈蝈放出来,用茶的热气熏得蛐蛐振翅,金钟鸣叫,于万物萧疏之时显示一丝生机,给人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除了比虫之外,观赏虫具也是乐子。蝈蝈葫芦很讲究,蒙口样式繁多,现在有的葫芦已经是古董文物了。清茶馆也供一般人″摇会″、″抓会″、″写会″(组织互助组织或者行业协会),也有设迷社(灯谜组织)的,也有设棋社的。例如围棋国手崔云趾,曾在什刹海二吉子茶馆,象棋国手那健庭,曾在隆福寺二友轩,这也是清茶馆的韵事。

午后茶馆就换另一拨客人。拉房纤的房牙子,在此交换房屋买卖、典押、租赁的信息。沿街收买旧货打小鼓的小贩,一面喝茶一面交换情报,某处出售旧货自己出价多少,同行如果去只能出价比自己低,以便压低价钱牟利,他们用行话称茶馆叫“攒(读cuan)儿上”。还有就是泥瓦匠等生意人,把此处叫叫做“口上”。手艺人没活干,到本行茶馆沏壶茶一坐,也许就能找到工作。还有放高利贷者,在此处经介绍放债,盘剥借款人。此外甚至有人贩子来此买卖人口,这种买卖伤天害理,茶馆掌柜一般都会委婉地把他们拒之门外。

书茶馆

书茶馆上午接待饮茶的客人,也是各行生意人集会的“攒儿”、“口上”。下午和灯晚则约请说评书、唱鼓词的艺人来说唱,此时饮茶只是媒介,主要是听书。下午的书一般是三点以后开场,晚上的书则由七八点可以延伸到半夜十一二点。有的场子在下午书前加一拨“说早儿”,由一点开始,为刚出道的或者还不出名的角色提供练习和拉听客的机会。

著名的书茶馆布置讲究,有摆放藤椅藤桌的,也有木椅木桌的,有的墙上还挂些字画,以便造成听书的气氛。茶馆须先请下先生,一部大书可以说上两三个月。收入三七开,茶馆三成,先生七成。法定正书只说六回,以后四回一续,可以续至七八次。平均每回书收钱一小枚铜元。先生也算文化人了,茶馆老板对他们是十分敬重的。评书的内容,有说史的“长枪袍带书”,如《三国》、《两汉》、《隋唐演义》之类;有“公案书”,如《包公案》、《彭公案》《施公案》等;有侠义书,如《大五义》《小五义》等;有“神怪书”,如《西游记》、《济公传》、《封神演义》之类。也有说《聊斋》的,《聊斋》虽然也是神怪故事,但有许多优雅的爱情篇章,很不好说,说得过俗会失掉作品的原意,说得过雅听客又不易明白,必须要雅俗共赏。

有的艺人却说的很好,把鬼狐故事说成人问世态炎凉,听客们在饮茶中遨游于人间地下与天上,似乎与茶的气氛更容易一致。听书客交费不称茶钱,而叫“书钱”。正说明听书是正题,茶是助兴。北京的书茶馆多集中于东华门和地安门外,东华门最著名者是东悦轩,地安门的是同和轩。天桥的书茶馆表演的是曲艺节目,什么梅花大鼓、京韵大鼓、京东大鼓、唐山大鼓、梨花大鼓,种类很多。鼓书曲艺虽也说书讲故事,但大多为片段,除了选取大部评书的段子外,还有些应时应景新编的故事,如《老妈上水》《辞活》《红梅阁》等等。

说评书的以农历两个月为一转,到期换人表演。凡每年这两个月准在这家茶馆表演的,叫″死转儿″,如遇闰月,茶馆要另外约人表演一个月,名″说单月″,也有由上转接着表演,连说三个月的,也有说单月接连下转表演三个月的。至于表演两转连说四个月,是很少的,那要看说书的号召力和书馆下转有没有安排好人。这类书茶馆,是普通市民休闲的好去处,也是当时民众的主要娱乐方式之一,普通民众的历史知识大多来自书茶馆的评书。当初受欢迎的演员,有刘继业讲说《济公传》,王杰魁讲说《包公案》,连阔如讲说《东、西汉》,赵英颇讲说《聊斋》,鼓词受欢迎的节目有《前后七国志》《三下南唐》等。天桥的二友轩,花市儿的青山居、三友轩、万乐园等都是此类茶馆。

棋茶馆

过去天桥一带,客人以体力劳动者和无业游民为多,于是就有了棋茶馆。这里设备简陋,有圆木方木数根,埋在地下,或者干脆用砖垛代替,上面铺上长条木板,画上棋盘,茶客们在此下棋,用对弈来消解生活的烦闷。除茶资外,不收租棋费用。各家茶馆客人不多,业务单纯,故而生意清淡。

季节性茶馆和野茶馆

所谓季节性茶馆就是茶棚,除了厂甸、蟠桃宫、东西庙的定期庙会临时设立的大茶棚以外,还有一些人们季节性游览胜地,旅游季节也设立茶棚。

前清时代,故宫、太庙、社稷坛、三海等禁苑当然不能开放,城内除陶然亭、窑台以外,人们是没有游憩地方的。都人游憩,只有远走城外,于是造就了一批郊野旅游点。例如夏天二闸有香会,那时候一进五月,从朝阳门过东便门到二闸,来往游船络绎如织,两岸是茂密的芦荻槐柳,撑船船夫在船头高唱“莲花落”,不但热闹非常,而且清凉爽快,“大花障”、“望海楼”的茶棚生意十分兴盛。还有永定门外沙子口四块玉茶馆,也是北京郊外有名茶馆,那里地势开阔,有跑道可以跑车跑马,每年春秋两季十分热闹,贵胄王侯、名伶大贾都要前去消遣的。再有东直门外自来水厂东北的“红桥茶馆”,规模宏大,由明代到清末,兴盛了三百多年。

城里著名的季节性茶馆要数后海了。民国5年之后,从立夏到立秋,沿北岸是一溜茶棚长廊。有的茶棚沿岸搭建,半在陆地半凌水面,每当夕阳西下,清风徐来,看海面,绿叶红荷迎风点首,品清茶,毛尖雨前齿颊留香。有的茶室就靠近荷塘,菡萏伸手可及,茶香荷香混为一体。还可以品尝新采摘的莲蓬、菱角,盘中的白藕水气未消,余香浮案。小吃有芸豆糕、豌豆黄、苏糟肉、炸薯片、茶汤、杏仁茶、杏仁豆腐。晚间,水汽浮动,树影婆娑,灯光点点,水雾中莫辨东西,使人疑似天上。这里的许多糕点都秉承了御膳房的手艺,风味地道。一些茶棚后来由临时改为固定,有的还迁入游人众多的园林,像中山公园的来今雨轩、太平花、上林春、集士林,北海公园的双虹榭、道宁斋、漪澜堂,前身都和后海茶棚有点渊源。

所谓野茶馆主要是因为它们都设立在郊外,如朝阳门外的麦子店,四面芦草,环境幽僻,附近有众多池塘。许多人来此钓鱼,养鱼把式也常到这里捞鱼虫。每当夕阳西下,他们扛着鱼竿丝网,便渐渐向这里设立的茶馆走来。又如六铺炕的茶馆,位于一片瓜棚豆架之间,茶客们到这里,看着那黄瓜花、茄子花,黄花粉蝶,一派田园风光,大有孟浩然和老友“把酒话桑麻”的乐趣,人也便感到返朴归真了。

朝阳门外还有个葡萄园茶社,西临清流,东、南皆菱坑、荷塘,北有百架葡萄,南有老树参天,周围短篱环绕。于是,文人们看中了这块地方,常来此处进行棋会、谜会、诗会。至于高亮桥畔、白石桥头,则因清代前往圆明园、颐和园必经此处而兴起茶棚。这些野茶馆,使终日生活在嚣闹中的城里人获得一时的清静,对于调节北京人的生活大有稗益。

以上是比较文雅的野茶馆,而真正意义上的野茶馆一般就是几间土房,四边围上竹篱笆,顶子用苇箔一盖,内中是土坯垒起的茶桌,边上摆上四五张木方凳。沏茶就用大肚砂包茶壶,喝茶用黄沙粗茶碗,或者干脆用大海碗直接从绿瓷坛里舀茶喝的。20世纪50年代,阜成门、西直门脸儿一代这种茶馆特多。因为这是“生口儿”、“驴口儿”,京西拉煤的、牵毛驴赶脚的、城里蹬三轮拉洋车的,多在此歇脚打尖儿。他们一般就喝大叶子茶,“满天星”?穴花茶碎末?雪就算是好茶叶了。冬天,这些人在茶铺炉子上烤上些窝头、白薯、贴饼子,就着热茶吃午饭。大碗儿茶两分钱一碗,有钱就给,没钱喝过就走。

避难茶馆

避难茶馆并不是这种茶馆的正式名号,而是说它的功用。崇外大街东晓市路南就有一间,名叫德胜馆,顾客多是附近平民。平时茶馆按时营业,但是到了年底除夕,确实通宵不关门,升着炉火,低档着门外的寒气。一些平日里挣扎在饥饿线上的贫民,欠了粮食、副食、煤柴账,或者拖欠房租,一时无法偿还,为躲避年关债主索债,就来到这里“喝茶”。一个个愁眉苦脸,长吁短叹,默默无言,或者伏案入梦。第二天在人们庆贺新年的爆竹声中,互相道别归家。万一半路上碰见债主,赶忙拱手,祝贺“恭喜发财”,债主也往往苦笑还礼,年关就算熬过了。

说到茶馆儿,还有“南城茶北城水”的说法。大茶庄:张一元?熏吴裕泰、元长厚、庆林春、正兴、正祥、森泰都在南城,但南城的水中含碱,味道发苦,水质不好。而北京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京西高山上游的山水、泉水大量渗人地下,故城北水位高水质好。玉泉山的水是上好的水质,但那是宫中用水,且离市区太远。当时讲究的主儿泡茶就用德胜门以西大锕井胡同里的大铜井水。大铜井是元代打的,因为井沿儿遛铜,所以叫铜井。这口井中的水醇净绵甜,因此用井水沏茶尤其能泡出芬芳的“原韵”。

此外,城北安定门外西北半里地的“上龙”、“下龙”这两条胡同中也有两口水井,水质甘冽,位于南边是“下龙”北边是“上龙”?熏相距不过百步。清代此地有兴隆寺,寺北积水成泊,水面有数十亩。庙内又有三百年树龄的“文王树”,花开时满院飘香。寺外有一口好水井,甘甜清冽。这是一个集文物、风景、好水于一处的饮茶胜地。于是茶老板在井侧搭下天棚,卖茶兼卖酒,还卖馒头。小小一座土房建于土坡之上,一边临窗品茗,一边观赏那寺里的老树、水塘中的菱苇,远眺西山的落日,近听古刹的钟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乡间的鸡鸣、犬吠。此时品上一杯“上龙”井水沏出的清茶,似乎人间的苦辣酸甜便尽在其中了。

安定门外土城弯还有一口“满井”,井高于地,水高于井,水质甘甜,井旁苍藤丰草,掩映小亭,是为京都胜景。袁宏道的《满井游记》中说:初春时节的满井,“高柳夹堤,土膏微润,一望空阔,……于时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柳条将舒未舒,柔梢披风,麦田浅鬣寸许。游人虽未盛,泉而茗者,罍而歌者,红装而蹇者,亦时时有。”

城内著名的甜水井就是天坛神厨的“神井”,道士们说,这口井上通天河,是神水,以此骗人钱财。王士祯的一首诗中就写道:“京师土脉少甘泉,顾渚春芽枉费煎。只有天坛石甃好,清波一勺买千钱。”由于北京一般水井中的水质较硬,所以北京人养成了喝花茶的习惯,为的只是可以遮住水的苦涩味。

城内著名的甜水井就是天坛神厨的“神井”,道士们说,这口井上通天河,是神水,以此骗人钱财。王士祯的一首诗中就写道:“京师土脉少甘泉,顾渚春芽枉费煎。只有天坛石甃好,清波一勺买千钱。”由于北京一般水井中的水质较硬,所以北京人养成了喝花茶的习惯,为的只是可以遮住水的苦涩味。(来源:中国侨网,作者:戴凤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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