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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鞋子》:夏皮罗两次对话海德格尔 艺术品应该怎么评析?

时间:2022-10-08 07: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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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鞋子》:夏皮罗两次对话海德格尔 艺术品应该怎么评析?

如果艺术的世界是一片花园,那么这位凝视过最深邃的星空的画家,无疑是一朵燃烧的向日葵,他如此耀眼,如此独特,他就是梵高。

他画过麦田,画过吃土豆的人,也画过一副让艺术界泛起波澜的名画《鞋子》。

关于梵高的作品《鞋子》,存在主义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与艺术史学家迈耶·夏皮罗曾在历史的不同时期先后展开过讨论,并经由后者对前者的质疑与批判行为,给我们带来了丰富的关于作品与真理、艺术品与艺术家关系之讨论的思考动力。

艺术史学家迈耶·夏皮罗:鞋子是艺术家的创作物,露着梵高真情主题的“梵高的部分”。

在《艺术的理论与哲学》一书中,夏皮罗曾于1968年与1994年两次发文对话海德格尔与梵高之鞋。

关于梵高之鞋,夏皮罗认为艺术家梵高本人在作品中的存在是必然的,这双鞋子作为艺术家的创作物,与艺术家形成了很亲密的关系,并以其个人性以及面相学特征博得了艺术家本人的青睐。

这双鞋子不仅是某种器具的存在,即无艺术家本人参与的形式与质料的统一体,还是透露着梵高真情主题的“梵高的部分”——这双鞋子是他自己生活中一个值得纪念的物品,一个神圣的遗物。换言之,夏皮罗认为艺术作品是艺术家自我的部分,总与艺术家本人脱不了联系,无论这种联系是质料层面的,还是形式层面的。而并非独立于艺术家的自在之生命物。

经过研究,夏皮罗认为福楼拜写于1846年的关于鞋子的信件内容——对旧鞋子的感知是一个人类境况的明喻,以及米勒的关于农民的素描,都对梵高画鞋子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在对梵高作品的长期探索下,夏皮罗还得出了这样的艺术理念论断:梵高的鞋子是他本人一个重要部分的对象的图画,艺术品就是艺术家的镜子,梵高为艺术、也为自己而选择与安排这些图画。

夏皮罗还在梵高的作品中洞察出存在着一种自我表情,这种自我表情表现了一种独特的情感场合。而割耳的梵高,作为一种潜在的主体,也藏匿于那双具有独特隐喻的鞋子后。梵高将这双鞋子视为他终身跋涉的象征,将生活的理想视为一次朝圣之旅,以及经验的永恒交换。

通过对比其他艺术家,夏皮罗发现只有梵高热衷于将画布奉献给那孤零零的鞋子。他还通过研究高更对梵高的故事描述以及查看关于梵高的各种传记与书信,高度赞扬了梵高作为一个个体艺术家对艺术行为独特的信仰理念与传教士般的博爱情怀。

存在主义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真理设置于作品之中,作品是非个人的自立的无蔽物。

夏皮罗的讨论既然是以海德格尔关于这双鞋子的讨论开始的,那么我们应再回到1950年海德格尔发表的《艺术作品的本源》中。

在文中,海德格尔对物与作品、作品与真理、真理与艺术的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探索。在讨论中,海德格尔选取了梵高的《鞋子》为例,认为真理设置于作品之中,作品是非个人的自立的无蔽物。还认为艺术家与作品相比是某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就像一条为了作品的产生而在创作中自我消亡的通道。

而且,海德格尔说梵高的鞋子是农妇的鞋子,但根据夏皮罗对画作内容事实的研究发现,海德格尔所引以为例的鞋子是梵高本人的鞋子。并且拥有那双鞋子的梵高当时正生活在小镇和城市,并非“隐含着分娩阵痛时的哆嗦”和“死亡逼近时的战栗”着的象征着下层贫民阶级的农妇的鞋子。

由于梵高画过很多鞋子,海德格尔没有明确指出他说的是哪一幅,好像海德格尔的理论可以解释梵高的每一幅画,即不同的画揭示着同一个真理。

夏皮罗认为海德格尔在自欺欺人,他对梵高画作的阐释没能得到画作本身的支持。海德格尔植根于他自己的社会观,将自己的先入之见投射在与作品的接触中。海德格尔在梵高鞋子里所洞见的真理——鞋子的存在乃是某种一劳永逸地在此地被给出的东西——是某种我们在画作之外无法感知的东西,在夏皮罗看来这也是错误的。

海德格尔认为在梵高的鞋子中存在一种显现的敞开的力量,使得“世界与大地的相互作用”得以揭示,在夏皮罗看来,这种源于形而上视角的艺术力量的概念,只是一种理论观念。而且海德格尔关于梵高这双鞋的长篇大论却并不能支持这种观念。夏皮罗还发现海德格尔的观点错失了绘画中艺术家在作品中的存在,海德格尔一味地谈论作品本身,却忽视了它的创作者对作品的直接参与现象背后隐含的内容。

海德格尔从画有鞋子的画里发现了相关世界的真理,却从不反思的农妇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这种思虑上的欠缺在夏皮罗看来也是有失妥当的。

夏皮罗认为当海德格尔试图界定“器具的器具性存在于真理”时,他忽略了这些鞋子对画家梵高本人意味着什么。而且在海德格尔的阐释中,仿佛艺术家的观点是非个人的。在这些阐释中,人们看不见画作所表现的个人意义,也看不到梵高个人情感的重要性。

海德格尔站在哲学的视角上力图消弥艺术家的作用,而复活艺术作品的自性,使艺术作品获得“无蔽”的澄明之“真”,这种手法却以一劳永逸的恒一的真理观取代艺术品与现实周遭的复杂性。海德格尔尝试揭示出内置着真理的艺术作品的自立性,仿佛艺术作品是可以脱离艺术家以及与其有关的环境,而可以自足且独立的,是无遮蔽的自在物。

但夏皮罗却认为艺术品与艺术家联系密切,无法脱离艺术家而存在,且是艺术家的一部分,更是艺术家内在气质与精神风格的写照。他还察觉到了海德格尔理论的矛盾之处,海德格尔关于梵高《鞋子》的例子与他的理论无法切合,实在难以具有说服力。而且夏皮罗重视对梵高本人的研究,即艺术家本人的生平经历,心路历程,并认为这些东西与艺术作品联系密切。

在与海德格尔的跨时空对话中,夏皮罗还在一个脚注为“从梵高的油画里,我们无法确定地说这双鞋子站在哪里,也不清楚它们是谁的”中,发现了这个脚注与海德格尔从头至尾都指向的农妇阶级的鞋子相矛盾,并提出了对这个脚注的存在的必要性的质疑。

个人的哲学体系与艺术史学家视角的较量,艺术品与艺术家应是相辅相成。

海德格尔站在他个人的哲学体系里看梵高的《鞋子》,必然会与与他的哲学主张不符的观点产生摩擦。而夏皮罗是站在他艺术史学家的视角中看海德格尔眼里的梵高的《鞋子》的,也不可避免的会与与他的艺术史学主张不符的观点相抵触。

但是当海德格尔对梵高《鞋子》的阐释,与《鞋子》所处的现实情况不符合时,(比如海德格尔说鞋子是农妇的鞋子,而事实上那是梵高本人的鞋子),就不可避免的让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海德格尔急于使自己的观点正确化,具有雄辩力,而将对例子的解读方向朝着符合对自己观点证实的根据共进。就好像是为了迎合一个被先行设定的观点的需要,而去解读例子,但这种解读一定是自己观点的支持者。不然这种阐释也不会出现。或者并未跳出自己先入为主的哲学理论框架,而使得事实被装进了这个框架中而距离真正的事实偏离。

海德格尔将艺术家的作用贬低,强调艺术作品的独立性。贡布里希曾有一个观点:没有艺术,只有艺术家。这似乎是海德格尔的另一个极端。

而夏皮罗对梵高《鞋子》的说法无疑是更容易让人信服的,艺术品与艺术家的关系似乎是相辅相成的。艺术家在艺术作品中成就自身,就像艺术作品通过艺术家完成自身于现实世界的生成与呈现。且在夏皮罗对海德格尔的质疑与批判中,我们也发现了海德格尔思虑中的不足之处,但这种被发现的不足,也不失为我们借以反观自身思虑行为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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