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零点零分的来信
我将最后的家具搬进新公寓后,我和朋友们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我打开冰箱,取出了准备好的冰镇啤酒递给每一个人一罐,然后忙里偷闲独自来到阳台上吹吹凉风。
“少山,你怎么跑出来了?”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女友小璐从背后环抱住我,将脸贴在我后背轻快地说:“真好,你搬到这里后,我们就可以随时见面了。”
“是。”我坏笑了一下:“我还有一个更省事的主意要不要听?”
“什么主意?”
“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见到你最爱的人了。”
“你脸皮真厚,谁说我最爱的人是你啦。”小璐脸上一片酡红,娇嗔道:“快进去招待客人了,不要偷懒。”
一番尽情庆祝后,小璐和朋友们都回去了。方才热闹非凡的公寓一下子陷入到安静当中,我懒洋洋整理着杂物,视线转过新公寓的每一个角落,一种温暖的情绪油然而生。虽然公寓很小,但它是属于我的家。
我索性躺在客厅地板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头顶的灯微微扑闪,缓缓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我打了哈欠,搬家后遗症渐渐笼罩了我,我的眼睛愈发变得沉重。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吧嗒一声,频频闪烁的灯这次干脆就自己灭掉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重新清醒过来,应该是跳闸了,我摸索着爬起来,闸线开关在厨房里,我摸着黑向厨房那边走去。周身的黑暗像是一副厚重的水彩画,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
奇了怪了,按时间来说,现在也就刚刚过了晚十点,怎么会黑的连路都看不清了。倏而,我听到了一种声音,我立即停了脚步,细细听闻。
那是在我身后,一种渐渐密集的声音,缓缓靠近过来。
脚步声?
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这绝不可能,小璐他们已经离开了一个多小时,房间内怎么可能又冒出除我之外的第二人?
我的心咚咚猛跳,虽然我是个大男人,但在这种时候我照样手足无措。
原来这只是一个噩梦。
我爬起来,厨房外的走廊上并无异样,我晃晃头,怎么做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梦。
脚下蓦地一阵冰凉,原来我没穿拖鞋就走过来了。我不由苦笑,目光一转,我突然发现在公寓门下的缝隙里塞入了一个白色信封。
我弯腰捡起来,信封纯白洁净,还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我打开信封,其内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上面用娟秀小巧的黑红色字体写了两行字。
——欢迎回来。
——一直等着你的人。
我茫然不知,半晌抬头瞅了眼走廊上的挂表。
挂表上的时针和分针有些诡秘的重合在一起,预示了这个同样有些诡异的时间。
凌晨零点零分。
2.扑朔迷离
一整晚我都没睡好,一闭上眼就不自觉在想究竟是谁送来的那封信。
“一直等着你的人”,这说明送信的人应该早就认识我了,但我绞尽脑汁也不曾记起我在这幢伯爵大厦里有相熟的人。而且在此之前,我也从没踏足过这里,搬到伯爵大厦也完全是好友林风的极力推荐。
总之我被这个疑问搞得一头雾水。
因为失眠,早上起来头昏脑涨,而今天又是休假后的第一天,我得早点去公司,没办法,我开始哈欠连天的穿衣洗漱。
从公寓小走廊经过的时候,一种诡奇异样感突然爬上了我的身体,就好似被一只小小蚂蚁钻进了衣服内,我能感受到,但就是看不见,也捉不到它。
这是一阵细微声从门外传来,我贴着猫眼往外瞅,一张苍老枯瘦的脸出现在了猫眼中。
我内心一股无名火升起,我一把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大楼管理员制服的老伯,正目光浑浊地看着我。。
“你一大早跑来我公寓门外瞎转悠什么?”自从昨晚收到那份匿名信以后,我的心情很不爽,现在不受控制地发泄在了这个老伯身上。
老伯很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抱歉,我只是……”
我望着老伯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后悔自己太闹脾气了,于是缓和了语气:“没事没事了,你走吧。”
老伯并没有听我的话走掉,他一直低头站在原地,时而用眼角余光瞥一眼我。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问:“老伯,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老伯缓缓转身想走,但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对我说:“小伙子,你也住707?”
“是啊。”我点点头,马上觉得老伯这话里有话,什么叫做我也住在707,难道还有别人住这里?
我想问明白,但老伯却脚步飞快一溜烟进了楼梯间,我笑笑只能作罢。
接下来是繁忙工作的一天,中午小璐打来电话说晚上要给我展示一下厨艺,我笑了,这丫头就爱搞怪,就她的两把刷子我还不知道。不过能感受她的温柔爱意,我内心很满足了。
这世上有个女人说愿为你素手下厨,作为男人你应该觉得十分幸福。
下班后,我开车接了小璐,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公寓大厦。
大厅里刚走几步,我背后忽然一阵冷飕飕的,就像被人在暗中冷冷盯着。
我视线穿过空旷的大厅,发现了大厅东角的一间小屋。昏黄的灯光里,隐约有个人贴在门上往我这边偷窥。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今早见到的那个老伯,心头不由记起老人早晨说的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眉头皱了起来。
一抬头,小璐在电梯内朝我招手,我快走几步到了她身边。电梯望徐徐地升到7楼,电梯门打开,我心不在焉回头对小璐说:“走吧。”
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电梯了除了我之外,竟然没有人了,小璐呢?
我重坐电梯回到一楼,电梯刚开,小璐就一脸不悦地出现在我面前,生气地问我:“你怎么了呀?我都还没进电梯,你怎么就自己走了。”
“我……我错了。”我哑口无言。难道告诉小璐,我明明看见她在电梯里朝我招手,而事实是小璐压根没进电梯里。
公寓内,小璐抹去我额头的冷汗,温柔道:“看你今天上班这么辛苦,我就好好犒劳一下你。”
我想帮小璐打打下手,但她说什么也不让我插手,我只好回到客厅,客厅里有些气闷,我又走来阳台。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我顿时轻松了许多。
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我就闭眼享受了一会儿,再睁眼时,目光垂落到公寓楼下的花园小径上。
“过来帮帮我啊!”厨房里的小璐终于搞不定了,发出了求救信号。
厨房里烟气弥漫,熏的我都睁不开眼睛。小璐这丫头竟然也不知道打开油烟机,真是的。我忙说:“你出去出去,这里交给我。”
小璐躲在了我的背后一阵咳嗽,像是呛到了喉咙,但她没走,似乎是不想这样就认输。我只好将剩下的工序做完后,对小璐说:“小璐女士,你把炉子关了就OK了。”
我端着菜来到客厅里,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刚才去哪了?”
我惊讶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小璐,这……怎么可能?
小璐刚刚几秒钟前还在厨房内,还在我身后,怎么会一眨眼就跑到客厅里来了?小璐望着我,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少山,你端来的什么东西啊!”
我低头,我手上的盘子里竟然卧着一只浑身焦黑的老鼠。
我肚子里一阵翻腾,冲进厕所大吐了起来。
等到我吐空了,才发现在厕所涮洗台上竟还摆着一个白色信封,散发着幽幽茉莉花香。我颤巍巍地打开它,里面依然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纸。
信纸上用黑红色字体写着:
——我做的菜,你喜欢吗?
——我在看着你。
我眼前一昏,扑倒在地。
3.夜半访客
我在小璐照料下醒来,精神变得焦虑紧张,小璐原本想留下来照顾我,但父亲打来电话要求她回家。她没办法,叮嘱我好好休息之后,离开了公寓。
公寓内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听着挂钟滴滴答答细微有节奏的指针转圈的声音,眼前闪过那只焦黑的老鼠,又晃过那藏身暗处偷窥我的白影,还有那两封神秘诡异的来信,我心慌难安,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一切。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或许能帮我解开萦绕的谜团。
深夜11点,整幢伯爵大厦陷入一片死寂的包围里,一楼只有角落的那间小屋闪烁着幽暗的灯光,那是大厦保安的值班室,那个可解我疑惑的老伯就在里面。
门如之前一样留着一道缝,我先从门缝向里看,只大略看到了一张办公桌,还有桌子昏幽的台灯,但没瞧见老伯的身影。
不在,难道去大厦巡夜去了。我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等他回来。
就当我快放弃的时候,一只异常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耳边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同时响起:“小伙子,你来找我了?”
我吓了一跳,老伯神不知鬼不觉从我身后冒出来,手里握着一个手电筒。
我定定神:“是,我有些事情想来问问。”
“进来吧。”老伯推开值班室的门,等我也走进去,他警惕地望了望门外空荡的大厅,然后小心地将门关好。
值班室里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和那盏昏幽的台灯。
老伯将手电放下,看着我:“你终于还是来了。”
“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我不禁问。
老伯意味深长地点头:“对,我早猜到了。”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老人笑了:“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原因吗?”
我无语,只能苦笑一下。
“你把你所见到的那些离奇事情,跟我讲一讲。”老伯坐在了我对面。
我望着老伯皱纹深重的脸,历尽沧桑的表情,心里涌现出一种渴望倾诉的欲望。于是我便将搬来以后所经历的一系列诡秘莫测的点滴一股脑说给了老伯。
老人听完落下一声叹息:“看来,她又回来了。”
“她?”我听不明白:“她是谁,是她给我的信?”
老伯的目光浑浊起来:“不算你,这幢大厦里应该有两个男人死在她手里了,噢,就是死在你住的707号。”
“什么!”我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死了两个人?就在我的公寓里?”
老伯接了一声叹息。
“自从3年前我来到这个伯爵大厦做保安,就已经先后有两个男人死在707号了,哦,你来看。”老伯从抽屉最深处找出了两张破旧报纸,指给我看:“就是他们两个。”
市23日凌晨,在我市伯爵大厦发生一起自杀案,自杀者从所居住的7楼阳台跳下,当场死亡。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新闻下面附着一张死者的照片,我竟觉得有几分眼熟。再看另外一张,同样是跳楼自杀的报道,同样附着一张照片,而这张照片我也莫名眼熟。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眼熟?”老伯突然古怪地笑了,他指着我的脸说:“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他们的脸。”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眼熟,这两个人的样貌竟有几分跟我相似。
“这究竟怎么回事?”
“是冤孽啊!”
我没有开口,因为我猜到老伯下面会给我讲一个故事。
老伯的脸藏在昏幽的灯光里,开始讲道:“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类事情,在707发生的两起自杀案,警方费劲周折也找不到死者自杀的原因。不过我却从前面一位保安口中得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五年前,就在707号住着一对恋人。上任保安同我说,这对恋人整天腻在一起,形影不离。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开始频繁的争吵,上任保安开始并没觉得什么,哪有过日子不拌嘴的两口子。但后来,他发现707号的恋人越吵越凶,周围住户纷纷到他这里来投诉。我这个同行无可奈何,只好准备等这对恋人再吵架时,他出面劝一劝,顺便把扰民问题解决一下。但接连三天,707内寂静无声,非但没有吵声,甚至连人说话的声音都没了,上任保安越想越不对劲,他就密切注意上了707。”
“后来呢?”
老伯面色暗沉:“沉寂了四天,到了第五天707内爆发了一场惊动整个楼层的吵架。上任保安赶到后,从吵架内容大概听出了一些端倪,原来这对恋人中的男人厌倦了女人整天缠着自己,在外面勾搭了别人。女人发现了男人出轨的证据,于是,两人就开始大吵不休。”
“这场大吵最后,女人伤心欲绝地说‘好,既然你这么无情背叛了我,你就去死!不,我们一起死!即使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第二天,上任保安在707门外嗅到了血腥味,他便立刻报了警。警察破门而入,就在公寓那条走廊上发现男人死了。但现场并没有找到那个女人。而至今为止,707神秘消失的女人也没被找到,她的失踪成为了一起悬案。”
“这案子出了以后,前任保安在夜间巡逻时,总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但却怎么也找不出来,他被折磨的几乎夜夜失眠。两个月后,他被诊断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只能辞掉工作回老家养病。而我就是顶替他才到了这幢伯爵大厦。”
老伯说完了,我内心抑制不住的惧怕:我问:“你说的她难道指的就是那个707失踪的女人?”
“这只是我的怀疑,谁知道是真是假,上任保安毕竟患有精神病,他说过的话谁也不敢相信。只不过,在我接任保安之后,707的确有两个男人先后无缘无故诡异地跳楼自杀了。”老伯低沉道。
“这也许只是捕风捉影,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恐怖荒诞的故事。”我对老伯说,但脸上地笑容却格外僵硬。
“也许吧。”
我望着老伯:“那两封信,难道也是她送给我的?”
“你别太紧张,以前也有送错信的事,我也碰到过几次。”老伯安慰我道。
我点了点头,转身想走。身后的老伯突然用一种异样的语气对我说:“小伙子,上任保安在离开前还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那个失踪的女人其实根本没有离开,她就躲在707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