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并不遥远
——深切悼念杨泽明老师
郎德辉
中秋节刚过去的第一个周末的上午，文友万郁文老师电话告诉我杨泽明老师于当天早上5时因病去世。噩耗传来，让我一时难以接受。前不久的今年八一建军节我与泽明老师还互致问候，他还在发给我的微信中说：“ 德辉好友，现在是伏天加疫情，多保重啊！” 可如今我一向敬重的泽明老师竟与我阴阳相隔，这条微信成了他生前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听不到泽明老师那爽朗的笑声了！
认识泽明老师是在我加入四川省散文学会的那年春天的一次笔会期间，至今已有20余年了。今天再读他今年夏天赠送我的两本新书《遥远的格桑花》和《走过的路 -- 一个老兵的艺术情怀》，我的眼眶潮湿了。这两本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竭尽全力编著的书犹存其体温，而他却匆匆离去，这叫我情何以堪？！泽明老师啊，或许是您编著这两本厚重的书太疲惫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或许是您想回到格桑花开放的地方，去作一次永恒的行走？！如今我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痛感，重温我与泽明老师的文学交往，从他的高尚人品、文品中吸取前行的力量。
今天我坐在书桌前，翻开他的新著《走过的路 》的第211页，在这一页的整个页码上刊载了我的拙作《向军魂之美致敬 -- 写在杨泽明〈幽草集〉首发式》。这首我写于春天的小诗，正表达了此时此刻我对泽明老师的深深怀念和致敬的心情：你是一个军旅诗人/像雄鹰翱翔于蓝天/目光机警而又睿智/你是一位多情的散文家/像幽草在山涧生机盎然/擎起如诗如幻般的幽韵/把军人的大爱播洒人间/你是一名学者型的编辑家/像腊烛将思想的亮度拓展/“ 化蛹为蝶 ” 、 “点石成金 ” /默默用心血把文学新苗浇灌/此刻，读你的新著《 幽草集 》/领略一名军人赤诚的肝胆/如诗如画的意境引领我的思绪/仰望军魂宏伟，神圣，庄严
杨泽明老师是一位多栖的著名军旅诗人、作家、原成都军区《西南军事文学》主编，他创作的新诗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闻名于全国，有的诗还被译成英、法文。他不仅仅写诗，还跨文本创作散文、话剧、歌剧等。或许有不少文友还不知道泽明老师还写了不少的歌词呢！他的新著《遥远的格桑花》诗歌选集中收集了一首其晚年时期创作的歌词《家居武侯》：“ 我的家，在武侯，温馨又甜蜜。老哥们，老姐妹，战友重相聚。夕阳无限好啊，朝霞更美丽。祖国富强我真高兴呀，人民幸福我心欢喜。我的家，在武侯，和谐又亲密，你帮我，我帮他，开辟新天地。圆我中国梦啊，老少齐努力。祖国富强我真高兴呀，人民幸福我心欢喜。”泽明老师的这首《家居武侯》歌词写好后，与一位文友合作谱上了曲，用微信发给了我。拿到这首歌后，我多次反复地试唱，感觉很好。于是我即刻写下一些评论文字微信发给了他：杨老师：您好！久未见面，甚念。您今天上午发给我的您刚定稿的歌曲《我的家在武侯》（注：该歌词收入《遥远的格桑花》时更名为《家居武侯》），我已收到并学习了。
刚才我把这首新歌哼唱了几遍，感觉很好。这首歌词曲和谐，节奏明快。整首歌洋溢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吟唱中让歌者在律动的旋律中，感受到“ 绚烂过后，归于平淡 ” 的崇高境界。尤其是您的歌词写得朗朗上口，颇有韵味，便于记唱。因此可以说，这是一首生动地反映部队离退休老干部幸福晚年生活的优秀歌曲。我以为，在歌词创作过程中，有时写起来比诗歌还难。因为歌曲的受众是大众化的，歌曲写出来是要让大家唱的。而诗歌的读者是小众的。因此，要求歌词写作要更加简单、凝练，便于传唱。还有写歌词不像写诗，是诗人一个人的创作。而歌词创作还要给作曲者在调式、节拍、风格等方面留下空间。而杨老师，您写的这首《我的家在武侯》，在我上面提到的诸方面都做得很好，可以说是一个写好歌词的范本。
今天，唱着您写的歌，不但让我感到非常亲切，更让我感动的是您在大病初愈后能写出这么达观、这么充滿激情的歌。我想，正是您用一名曾在西域生命 “ 禁区 ” 战斗和生活过的老军人的勇敢和坚毅，去穿越了那一个 “ 生命的黑洞 ”（您在医院监护室与病魔抗争赢得胜利），才能写出这样歌，写出令我们仰望的 “ 绚烂过后，归于平淡 ” 的精神境界，这就是军魂。在此，我想用您的这首歌里的歌词：“ 夕阳无限好，朝霞更美丽 ” 来致敬军魂！致敬军旅诗人、作家泽明老师！ 隔空握手，平安吉祥！您的好友：德辉 5月8日
收到我的微信后，杨老师很快回复了我。他在微信中说：“ 军休中心特约我写《武侯军休之歌》。我写了两首，一首是《武侯军休之歌》，早已交卷；这一首《我的家在武侯》现在才谱好曲。曲作者也是战旗文工团的老战友，当年曾参演过我和杨星火创作的七场歌剧《雪山红松》。当谢谢你的盛情啊！”
泽明老师不仅为文纯粹而率真，始终如一。而他为人亦热情坦诚，乐于助人。作为一位副军级干部，他曾担任四川省散文学会副会长、《四川散文》杂志总编辑，其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他对待每一位老少文友都亲如师长和兄弟姊妹。举个例说吧，他喜欢摄影，我不仅仅很佩服他的摄影技术，更感动他为文友们拍摄照片的乐于助人精神。前些年，智能手机还未普及，每一次笔会或文创活动，他为学会和文友义务拍摄照片后，还要自己掏钱为学会和文友去冲洗照片。之后把照片背面写上主题或名字连同底片一并送给学会和文友。在我的个人影集里，还珍藏着许多泽明老师为我拍摄的个人照呢！
更令人感动的是就在泽明老师去世前的两个月，大热天他还带病为文友们寄他的新著《走过的路》。7月4日这天下午，我收到泽明老师的新书后，即刻给他去了微信。我在微信中说：“ 杨老师：您好！您的新书《走过的路》我已收到，并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我已在我的朋友圈发了一组文图，祝贺您的新书出版。再次谢谢杨老师！” 他当天就给我回了微信，并告诉我：“ 书内有你的《致军魂之美》。当谢谢你！书收到了我心里就踏实了。”
今天当我穿越这些记忆中的过往，我痛感省散文学会失去泽明老师的大损失，十分怀念泽明老师。9月25日这个泽明老师因病去世的黑色周末，让我刻骨铭心。当天晚上，我和几位文友前往泽明老师生前的住所成都解甲园吊唁慰问家属时，泽明老师的夫人陆老师含泪向我们讲述泽明老师弥留之际，还不停地念叨散文学会，念叨《四川散文百期集粹》的出版，让人泪崩。
泽明老师曾长期工作在雪域高原，他深爱着神奇的西藏，深爱着生长于那片土地的格桑花。如今，他的诗歌选集《遥远的格桑花》已进入广大读者的视线，进入当代中国文学长廊。因此，我以为格桑花并不遥远。泽明老师用他毕生的精力创作的上百万字文学作品播洒的美好、幸福的种子，如今已化作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大片大片的格桑花开放在读者心里，呈现在我们眼前。
永远怀念您 ——杨泽明老师！
（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郎德辉（笔名：蓝天）中国法制记者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学会副会长、第三届四川散奖评委、《当代四川散文大观》第八集编委、副主编。
作者：郎德辉
